“;你的小外甥才四個月啊!我求求你行行好,可憐可憐我們一家人吧!”;
“;我和你是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,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!我不能因為這件事就不認你這個親弟弟啊!”;
“;潘祖宗,只要你能和那個楊曉依分手,你讓我給你磕頭也行啊!”;
原以為離開家一兩天風聲也就平息了,想不到事態越來越惡劣,越來越難以收拾。日記100字 m.ecjtubbs.com原創不易,請大佬高抬貴手!
自幼潘天鳳從來都沒有向我服過軟,今天突然對我好言相勸卑躬屈膝的,我還真是為難。
我扶著潘天鳳的胳膊,哽咽著說:“;姐姐,你不要說了。”;
潘天鳳泣聲說:“;小弟,你要是還想回這個家,還認我這個姐姐,還認咱爸媽的話,立馬去跟那個楊曉依一次性斷絕關系。”;
電視劇和現實生活的結局是相反的,殉情,私奔……我沒有這么白癡!
曾經,我的誓言是多么的激情澎湃,當初,我的理想是多么的爍古震今。我們的愛情,沖破了封建的禮數,沖破了世人的批判,沖破了道德的底線,我做了一件別人偷偷在做,從不敢兜出底的事情,我好光明磊落,我好偉大啊!
原以為自己從一個凡人脫胎換骨成了一個神,卻走火入魔,變成了一個魔。
此時此刻,我的想法好矛盾啊!
在一個人想法矛盾的時候千萬不要下任何決定,否則,你就要承擔決定之后的一切后果。
“;好吧!我決定了。”;我抹去了眼角的淚,撐著大地站了起來。
“;什么決定?”;潘天鳳仰頭巴望。
我沒有答復她,便輕飄飄地轉過了臉,拖著不堪重負的身體走出了房門,走出了院子,向大門走了去。
我盯著緊閉的鐵皮大門,在想,門口一定有不少鄰居在看笑話了,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,這個笑柄也會傳下去的。
我就像迎接毛爺爺一樣的展開雙臂,敞開了大門,揚起了滿面淚痕的面龐,癡笑著注視著眼前的人。
依依果然沒有走,在沒有等到我的答復之前,她不會一個人悄悄離開的。她的背后,是黑壓壓的一片人海,根本不會去注意這個是誰?哪個是誰?
依依更是一副淚流滿面的樣子,看到我出來后,抿著嘴,勉強地淺笑了一下。
她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迷人,那樣的使人陶醉。
我們面對著面,互視著對方。
“;潘,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,你都沒有辜負我。”;依依注視著我的眼眸,淌下了真情的淚水,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。
“;依依——我對不起你!”;我凝視著她那張含著眼淚卻久久不得流出的眸子,沒有移開過一個度數,沒有眨過一下眼皮。
“;你不用再說了,我理解你,我們分手吧!”;依依和氣地眨了一下眼睛,流著眼淚微笑著,“;是我向你提出的分手,不怪你。”;
畢竟這件事情已經傳出去了,如果我放棄了,不僅會成為別人的笑柄,而且以后也真的娶不到良家了,既然這樣為什么不選擇堅持呢?
“;依依——”;我不能總是這樣地念著她的名字,而不說話,“;我們可以搬出去住。”;
“;不用了,我不會拖累你的。”;眼淚嘩嘩得往下掉,晶瑩剔透,落地有聲。而笑聲卻是那樣的暢快,那樣的舒心。
“;你這一走,我就真的沒有人要了。”;輪到我說這話了。
“;怎么會呢?你這么優秀。”;依依倒吸了一下鼻涕,淺笑。
“;哈哈——我這個不忠不孝,不仁不義的渾蛋,反而變得優秀了?多好笑的笑話啊!”;苦笑不堪。
“;潘,我走了。”;話罷,依依扭過了身。
人群也主動地給她讓開了道路,轉身之后依依方才將手掌捂向了嘴巴,輕微的抽泣聲陣陣入耳朵,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了她踩過了土壤上。
不知道潘天鳳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后,拽起我的胳膊,毫不客氣又不敢太過斥責地輕聲喚道:“;我們回家吧!”;
“;姐姐,讓我再多看她一眼。”;我淺咬著嘴角,淚眼婆娑,“;就一眼!”;
我注視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,往昔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涌入心田,泛濫成災。回憶是如此的滾燙,如此的澎湃,我的全身幾乎被這沸騰到冒泡的熱血煮成了熟肉。
依依恍然回過了頭,滿是淚痕的面容上硬是擠出了那么一絲慘淡的笑意,唇角微動,溫柔地說道:“;潘,我不后悔愛過你!”;
“;為什么沒有人能理解我們呢?”;我壁立在原地,睜大眼睛看著她拐過了那個彎角,含情脈脈,悲痛欲絕。
關于《致依依……》小說的真實與改編的成分值是多少,到了這個時候,你也應該讀出十之八九了吧?
其實,你并不知道很多時候我都有要刪光的沖動,卻從沒有真正地刪過一個章節。
有人問我,浪浪你是怎么樣寫出這樣的故事的。
我說,很簡單,把發生過的事情,稍微夸張一下,筆錄下來就行了。
小說不同于現實,有許多細節許多心理描寫,不是親身經歷親身體驗的話,天天坐在電腦前是編不出來的。
去年,9月22日,中午。
名正家的廚房里,名正做了一鍋他最拿手的大蔥燉肉。
我們喝著小酒吃著小菜,嘮叨了很多心事。
有句話說的好,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,可是,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在一起?
有誰能夠回答我?
我與依依相愛,堅決要娶她為妻,到底是對還是錯?
有誰能夠回答我?
我不自量力地向封建禮教發起挑戰,為雪姐為菲菲為文麗這些失足姐妹討個公道,到底是對還是錯?
有誰能夠回答我?
我將我和依依的狗血經歷,以隱蔽的小說形式大白于天下,到底是對還是錯?
等等等等,還有很多很多的對與錯,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。
我問了這么多,名正只回答了我一句話:“;誰都沒有錯。”;
“;這件事怎么說呢?看開點吧!別搭理村里那些嚼舌頭的人。”;這句話,名正一晚上說了不下三遍。并不是他煩,而是我講的話總會牽引他重復這句話。
“;我是不是一個傻子?丟人丟到家門口了。”;我將一杯白酒直勾勾地灌進了喉嚨,放下的酒杯重重地撞到了桌案上。
“;不要這樣想你自己,你不能墮落要堅強,實在不行的話你先到外面住一段日子,等過了這個風頭,再回村子里。”;名正細心規勸。
“;我最對不起我的爸媽了,都長成大人了還干這些荒唐事。”;我長嘆了一聲。
突然,皮八在廚房外吆喝了一聲:“;名正,去開一下棋牌室的門,兄弟們玩會。”;
“;好的,馬上去。”;名正應聲而起,從窗戶邊拿過鑰匙正要出門時,皮八和幾個村子里的年輕人一并走了進來。
皮八眉飛色舞地急走幾步,沖著我鼓了幾下掌:“;這不是咱們村的大作家嗎?寫小說沒有出了名,找老婆可是出名了。你那個小姐老婆在哪里干呢?有機會我帶著兄弟們一塊瀟灑瀟灑去!”;
“;皮八,我艸尼瑪!”;我將酒杯一扔,蹬開板凳,拎起酒瓶便向皮八打了上去。
……
十分鐘后,我從名正家走了出來。
我的左眼發腫,額頭上頂起了一個大肉包。這副模樣怎么能回家見爸媽呢,在黃泉路上打了輛出租車,直奔市區。
我像丟了魂魄的軀殼一樣,雙目無神,四肢僵硬,晃晃蕩蕩地走在大街上。
當我看到,在路邊賣灌餅的,行乞的,推三輪車的,騎著摩托送快遞的,用硬紙立個招牌蹲在天橋上等著雇主租人的等等,那些,四十歲甚至是五十歲的,一個個長得奇形怪狀,歪瓜裂棗,臟兮兮的男人們時。突然想到,這些人誰想上依依的話,花一百塊錢就可以辦到。
我沒有在胡思亂想,也沒有被打得神質不清,這就是事實。
只是為什么在此之前,我從來沒有這樣地考慮過這個問題呢?
就在這一刻,我的內心,我的靈魂,我的腦海里,突然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惡心與反胃。
好像被那些賣水果的大嫂,清潔工的大媽花一百塊錢就可以玩弄的男人是我。
我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心口,似乎要嘔吐但就是提不上氣來。
我的腳步開始凌亂,我的思維與眼前的事物,漸漸從清晰變得模糊。
仿佛這個凡塵除了我與腳下的路之外,其余的空間全是白茫茫的一片,沒有陽光沒有流動的空氣。
我閉上了眼睛,不敢再去看這個世界了。
我拖著疲憊的軀殼來到了姐妹們的宿舍。
雪姐很樂意地將我拉進了屋子,她永遠是那樣的平易近人。
“;潘兒,你還是來了?”;雪姐錯愕地問,“;你的臉怎么了?是不是跟人打架了?”;
“;別提了,我心煩。”;我反客為主,徑直地向客廳走了去。
我一屁股栽進了沙發里,雪姐給我倒了杯水,往茶幾上一擱:“;你的事,我已經聽說了。”;
我悵然頜首:“;你直接說聽名正說的就行了,沒事的,我不介意。”;
雪姐雙眉緊鎖,端坐在一邊,說:“;依依沒有家也沒有親人,無牽無掛的。說起來,你比依依承受的委屈和壓力更大,你能夠堅持到今天,真不容易。”;
“;我從來沒有堅持過,愛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,不是在為了完成一項任務。”;我的聲音很沉悶。
“;潘兒,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放棄,但愿你能與依依在一起。”;雪姐將拳頭攥在胸前,堅定的語氣。
我的眼光一散,沒精打采地說:“;我想睡會,睡起來再細談吧!”;音落,我一頭枕到靠枕上,昏昏入睡。
我與依依的這段情就此結束了嗎?
一年多的感情不可能因為這一句絕情的對白就可以徹底斷絕的。
記得,我曾經說過,兩個人分手了,誰先去聯系另一方誰就是犯賤。
我就一直在作犯賤的事,我自己就是一個犯賤的人。
一直都打不通依依的電話,文麗,雪姐她們也都不知道依依的去向。
她就像是一個鬼魂,假如在今天突然地消失了,說不準在未來的哪一天又會突然間歸來。
她又像是一個謎,每次的離開都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與意圖,每次的歸來,她終會帶回一段傷心的故事。
我時常去開發區的地下室,依依的日常用品一樣沒少,可以斷定依依沒有來過。
這段時間,我一直在姐妹們的宿舍住著,盼望著依依有一天會來這里。
想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時間,找我上床也行,我養著你。雪姐這樣地對我說。
雪姐總是這樣關心著身邊的人,關心著身邊的事。
菲菲的酒吧在搞裝潢,她的音響設備,電腦與監控全要托給我去做。
干活必須要干好干漂亮,但是,她的活我并不想接,因為我不想賺她的錢。或許對你來說沒什么,但是,我不行,總之,她的生意,我不做。
我把這個活介紹給了王有才,告訴他價格要適當,東西全要貨真價實,我一分錢的中介費也不拿。
等設備全裝上后,我過去幫忙看看東西行不行,活干得怎么樣,這倒是可以的。
這一晃,半個月過去了。
雖說時間能沖淡一切,但,我還是沒有能確定下回家的期限。
這一日,我躺在床上,別誤會,沒有和雪姐在同一張床。
“;浪浪——”;溫柔又很擔心的音調。
“;楠楠,在這個時候難得你還搭理我。”;感謝加感動,“;有什么事嗎?”;
“;沒有事就不能打個電話啦?”;甜甜的音調,“;浪浪,祝賀我吧!”;
“;祝賀你什么?”;我問。
“;我的男朋友有希望回到我的身邊了。”;楠楠歡快地說。
“;誰呀?”;我驚訝地問。
“;哈哈……”;她一個勁地笑。
“;誰呀?你笑什么?”;我還問。
“;就是你呀!你這個笨蛋。”;撒嬌。
“;我現在都臭名遠揚了,你還敢和我在一起?別開玩笑了,我要睡覺。”;我不以為然地說。
“;我愿意把我的美名分給你一半。”;命令開了,“;明天下午,陪我逛街買衣服去吧!”;
“;明天的事,明天再說吧!”;
之后,便掛掉了電話。
第二天,我并沒有去找楠楠。
鬼記得是哪一天,反正記憶里有過這么一回事。
10月10號,早晨,八點半。
“;你找誰呀?”;雪姐堵在門口,一只手抓著門框,充滿疑問的語調。
“;浪浪是不是在這里?”;來人硬聲問。
“;你說的浪浪是誰?”;雪姐問。
“;大名潘譽。”;來人說。
名正,神棍他們急忙勸道:“;浪浪,你聲音小點,這里是醫院,還有兩個病人在這個病房里呢?”;
潘天鳳將雙手叉在胸前,眼神凌厲,面色冷若冰霜。像門神一樣貼到了門板上,看樣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挪移半步。
“;對不起了,姐姐。”;我低著頭,恭維地說完這句話后,施展臂力將潘天鳳推到了一邊,快速地拉開了房門。
“;小弟,你敢跟我動手?”;潘天鳳的左肩撞上了側墻,即驚訝又不敢相信,眼睛里回旋著淚花,“;從小到大,無論我們怎么樣的吵架,你都沒有和我動過手的啊?”;
“;我要去找依依。”;說話間,我的手緊緊地抓著門框,生怕有人突襲搶過了門板。
“;你給我站住。”;爸爸極力地用手背撐著床板,臉上隱約呈現著憋紅的怒意,呵斥聲蒼健而有力,“;你敢走出這個門,就永遠不要回來。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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